听《忽左忽右》,嘉宾吴晨同主持人聊起卡塔尔,在卡塔尔,本地人每月收入超过 10 万美元,而外籍劳工只有 1000 美元,当地各种福利也和这 230 万外籍劳工无关。2022 年的世界杯兴建球场,外界不知道因为热射病死了多少工人,这算是一种现代的种姓制度。
我由此想到了中国的情况,中国的户籍制度也可以看作是现代种姓制度,农民在社会分配上排在最后,虽然广大农村地区是执政党的基本盘。革命解放靠农民流血牺牲,现代化靠农村上缴粮食,改革开放还是靠农民血汗。
中国的超前教育规划为世界工厂提供了人口红利,而接受了高等教育、在外打工的新生代农民工开始抗拒,抗拒这种去城市里耗电、回家乡农村充电的安排。
城市里房价高企,是要告诉农民们,你不属于城市,这里没有你的扎根之处,一部分人生而享之的,你要用付出半生、舍弃土地才能换来。
中学课本上写到,税收是社会收入再分配的一种主要手段,房租,便是一种重税罢。农民在不是自己的土地上所劳动生产的,尽可能地被留在这和自己无关的土地上,很合理地留下,工作地的房租、社保,以及消费。
对于那些从农村走出来的年轻一代,他们在外读书、在外工作,离土地很远,离城市也很远,飘在半空,哪处都变得陌生。
他们的土地不能养活他们,外面又很难容下,就是老家的小城,也没有位置空余,地方上都是易家人,贪得无厌、抱团守旧。
从初中开始,我离开村镇到县城上学,高中毕业,我又去了大城市读书。对于此处,从陌生到适应,对于彼处,从熟悉到逃避,在此处读书、工作,亦要在此处扎根。
我喜欢城市的繁华、习惯城市的生活,冬天和爷爷奶奶窝在锅屋里用炭炉煮红豆蜜枣汤的画面已经很淡很淡,庭院前的小河离我现在也很远很远。
我不喜欢、甚至厌恶,村里的家长里短,总觉得那些随便一个都算是叔叔婶婶、爷爷奶奶的乡邻聒噪,今天说你明天说他的日常很烦人,最好关起门里只管好自己,就像现在,我不知道隔壁住着什么样的人。
在外面工作了几年,我再没回过村子,也不去打听村子里的事,和父母偶尔的交谈中能晓得一点村里的谁谁谁现在怎么怎么了,只觉得离我很远。
我一直以为在大城市读完大学、在大城市工作,然后和生我哺育我的土地、不发展的村子做切割,是很自然的事,我努力工作、对父母敲骨吸髓,拼命留下来,旁人都是这样的,我也应当这样罢。
我的根会在在这头,父母的根还在那头。媒体会言我是新某某市人,从集体分了出去,失去了土地,我拥有过的、且熟悉的土地,和我再无联系,剩下还有瓜葛的,只有宅基地上的老宅,她坍塌之后,我只能漂浮而去。
我每天看新闻,关心国际形势、社会热点,抨击种种。突然有一天,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谁,我属于哪里。
以前我是农民的孩子,现在是农民工,我属于农村。纵使逃避、逃离,亦抹除不了身上的烙印,我的根扎在农村,该为之发声和奋斗,奉献和牺牲。
我要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光明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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